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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轉載於達達旅遊店一號＞
走出越南首都河內機場的第一個感覺是好吵，機場周邊的環境很差，進入市區之後，此起彼落的喇叭聲震耳欲聾，刺耳的噪音是第一個要適應的問題，隔了兩天一位同行的高中化學美女老師，跑來告訴我們她已經研究出越南人按喇叭的邏輯 —「前面有車得要按，旁邊有車得按，看見人也得按」，而這個前面和旁邊的距離包括視線相隔五十公尺那麼遠，唯一不需要用到喇叭的時候，是四處皆無人車之時。但，河內街道川流不息的摩托車陣，何時才會渺無人車？肯定是沒有這個時刻的，這可真要命，那意味著這五天的旅程，大夥兒的耳根子得習慣這樣的開車文化。
親愛的越共，我們來了 !
決定去越北的時間很短，我冬季出國旅行的次數很少，這回大概是白天一邊上班，晚上一邊上課實在有點辛苦，所以有些自我補償的味道，出發之前友人們聽說我要去的地點是越北，反應都有些驚訝，但其實主要原因只是因為上次去吳哥窟的愉快經驗，使我迅速選擇再次跟同樣的旅行社合作，友人接下來的疑問通常是：「越北有什麼？」這個問題我大約還能簡答：「北越經過法國殖民八十年，所以是一個充滿法國情調的城市。」後來一個朋友問：「咦，那越戰完以後北越跟南越現在到底是怎樣？現在是什麼國？」這個問題的答案，連同行的青和雯大概也都有些模糊，當時我和發問的友人沉默了幾秒，認真相望思索著：「對喔！那越南現在是什麼國？」懸疑了好幾天，我才去查書，越南現在的完整國名叫：「越南社會主義共和國」，和中國大陸一樣是完整的共產主義國家。
帥氣阿伯過街詳解圖 1.對街 2 開始
3.車流中優遊 4.我來了
在河內，過馬路對我們這幫台灣客是一項困難的工程，沒有導遊幫忙擋住來車，一群人前促後擁的讓我們倉促過街，我們大概會望著對街一兩個小時，也不知該如何穿越那找不到紅綠燈的龐大車流，河內的摩托車就是本地人的「轎車」，沒有小綿羊，每一台都是可以換檔的中重型機車，那一天照片上身著越共帽的老伯一邊看著來車，一邊對著我的鏡頭揮手招搖過街，而我，真是太佩服這裡的人過街的功力了，即使是八線道的國道，貨車、汽車、機車、腳踏車、三輪車街混雜在一起，過街的本地人穿梭行於其間，雖不能說優雅卻也是從容不迫，彷彿閱兵般審視著直奔而來的車流，知道適當的時間，車子懂得何時該定格下來禮遇行人。
帥氣的德國背包客
氣定神閒的街頭剃頭師傅(攝影者:金霖)
帥氣的德國背包客
氣定神閒的街頭剃頭師傅(攝影者:金霖)
好了，我還是一如既往因為我差勁的時空概念，無法按照時間順序來說這趟旅程。耳朵習慣這樣的聲音之後，我方開始注意起河內充滿異國情調的建築，和綠蔭盎然的城市風情，有人說河內處處都是「高樹公路」，一點也不為過，本地人說因為越南的精神領袖胡志明愛樹，所以河內到處都是老樹，每棵樹幹下方都得漆上白色防蛀劑，每一年農曆新年前，都得這麼護樹一次，即使再小的巷弄裡依然佇立著一棵棵綠木，我想起去年底好同事Minnie因為社區大廈內的老樹，被管委會不問情由地一連砍倒好幾棵，因而心情鬱鬱，那些樹蔭夏天正好給她的廚房遮蔭，她愛一邊忙著廚房瑣事，一邊陪著她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兒說說話，沒了老樹的廚房炎夏悶熱，讓人變得容易煩躁，她因此有如失去了老朋友般，傷心了好一陣子，為此她對搬家這件一直懸而未決的事情下了最後的決心。我想，Minnie一定會喜歡河內的街景，當然，我說的是自行在腦海經過「消音」處理的寧靜河內。
我們這些天輾轉穿梭在許多風格獨具的餐廳，享受美好的下午茶和午晚餐，臨走前的那一頓午餐我現在最想念，我們在一家非常美麗的露天餐廳【KHAI'S BROTHERS 】，餐廳不大，但樹藤便環於頂，爭妍的植栽擺在側邊，只是幾盞涼扇兜頭轉動，傾刻便消去了前三天馬不停蹄奔走的疲勞。我開始理解了為什麼失去了樹會讓Minnie這般難以釋懷。
綠意盎然的KHAI'S BROTHERS THE HANOI TASTE
第一餐
綠意盎然的KHAI'S BROTHERS THE HANOI TASTE
第一餐
在北越的五天，除了清晨有些涼意，氣溫宛如台灣的春秋季舒適，臨行前，旅行社的Jerry交代越北天氣只比台北好一些，有時也挺冷，這資訊不盡正確，穿著短袖的T恤帶件薄外套才恰好，我們每個人都穿多了，我的旅行箱裡有一半的衣服都不適穿，有幾天有些旅友感覺自己中暑般發昏！越南民族相傳是炎帝孫娶仙女為妻所出的後代，所以才會有如此「炎熱」的冬季吧！河內舊名「昇龍」，11世紀初，相傳李太祖見金龍從天而降為此命名「 昇龍」，並且一直沿用了八百年直到19世紀。
河內市中心的還劍湖，傍晚時分很美，這裡也有個15世紀湖中神龜借劍於黎皇帝抵禦明軍的英勇傳說，我在這裡幫兩個高挺的德國年輕揹包客拍照，一邊拍照一邊聽著旁邊的旅友訴說友人浪漫的異國戀情，故事中的女生為了愛情往返英國、台灣、波蘭三地，後來終於嫁給了小她八歲在英國讀書相識的波蘭籍男友，是環劍湖夜燈迷濛淒美的氛圍，讓人很自然聯想起這些浪漫的故事吧！這裡有許多來自歐洲的旅人，法式小館裡美麗的歐洲少女、和當地人商議三貼騎乘摩托車的歐洲情侶，反倒是英語很少聽到，想起初來時聽到當地導遊提到「偉大胡志明主席」的些微彆扭感，我們尚且在Tom Hanks【搶救雷恩大兵】的邏輯裡理解越共，況且越戰永遠是美國人心中的痛，美國政府至今每年仍會撥出為數不少的經費用來尋找越戰失蹤的美軍遺骸，所以美籍觀光客不多理所當然。
傍晚的還劍湖 美麗的白人女孩
傍晚的還劍湖 美麗的白人女孩
電影裡越共短小的身材倒是一點也不假，但胡志明在北越人心中是一位愛樹、愛小孩終身不婚的民族英雄，1945年胡志明在河內發表越南獨立宣言，1954年抗法成功，對16世紀以降先後不斷遭受葡萄牙、荷蘭、法國殖民勢力宰制的越南是珍貴的一刻，更早更早之前越南也曾被中國統治近千年，胡志明逝於1969，遺囑內容與國父遺囑的「革命尚未成功」幾乎如出一轍，要越南人民無分男女老幼一起勇敢站起來對抗「邪惡美帝」(老友育嘉的用語)的入侵。導遊在胡志明博物館講述這一段時，內心真是深深感受何謂兩種解讀兩種正義，愛看美國影集的我，以往每次看到以越戰為背景的故事，順著劇情理路，總是很自然的站在「美軍那一邊」，同情那些埋骨異鄉或飽受戰爭煎熬的美國軍人，只能說戰爭真是人類所製造的最大悲劇。
我們的導遊太年輕，沒有給我們講太多的故事，我想他是不懂吧！在我詢問他越南現行的拼音文字使用多久，他瞎扯「四千年」之後，旅友再問行程中安排的水上木偶秀，號稱越南國寶級表演中某種樂音特別悠揚造型特殊，非常引人注意的越南傳統弦樂器的名稱，他先是推搪不知指的是何種樂器？旅友拿出數位相機指給他看，他支吾了兩秒答：「喔...那...那個是『彈奏』的」，真是「莊肖維」耶，瞎的都知道那是彈奏用的，這表演他不知帶過多少團來看，卻從不曾試圖了解自己給客人看的東西是什麼 ! 總之我放棄了從導遊身上尋找越南故事的可能性，寧可回來自己google一下，「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虧他還是北越某大學中文系畢業的大學生，並且鎮日領人參觀【文廟—國子監】(越南孔廟)長達六年，寧可他誠實的說不知道，我實在不喜歡他不懂還亂掰的態度，總之不太用功只想多從旅客身上賺差價的導遊，和散漫的領隊是此行最大的缺點，不過不美好的事，我想少說些。
這是在蛋殼上畫的越女泛舟圖
胡志明故居和主席府 正港的越共
這是在蛋殼上畫的越女泛舟圖
胡志明故居和主席府 正港的越共
文廟
與當地人商議搭載價錢的揹包客
蒼鬱的老路樹和尖銳的車鳴，色彩斑斕的法式樓宇和拉得橫七豎八的黑色電線，穿著仿如六○年代台灣農村的河內老人和髮型時尚新潮的越南青少年，河內的街頭呈現的就是一幅這樣鮮明衝突的景象。
而關於過馬路的難題，在最後一天，我們得到了解答，青的一位同事安姐，寒暑假總是從台灣飛過來陪伴在河內工作的先生，如此往返已經十多年，早已是越南通了，在那裡的最後一晚，安茹和先生帶我們到索菲特廣場酒店的空中咖啡廳俯瞰夜景，安茹笑道初到河內時她也不敢過馬路，現在早已司空見慣，她說：「在河內過馬路的原則就是眼睛要直視駕駛，而腳步卻千萬不可以放慢，一定要堅定的看著疾行而來的車子，因為害怕而走路忽快忽慢，反而會讓駕駛人抓不到行走速度，容易發生車禍。」這裡的駕駛和行人用眼神來交談，商議誰先通過。對著直衝而來的車流，相信他們能讀懂我的眼神及時停下來等我通過，這勇氣我想短時間之內我肯定是難以練成的，哈。
北緯25度 : 在河內看的唯一一場show，是他們國寶級的水上木偶表演，這個表演很辛苦，表演人必須要躲在簾幕後下半身浸泡在水裡，用竹竿操作木偶，雖然辛苦，老實說，跟我們的霹靂布袋戲偶比起來，實在很不精緻 ! 小時候我曾經迷戀金光布袋戲一段很長的時間，每天中午最關心的就是雲州大儒俠史艷文跟黑白郎君、藏鏡人、網中人怎麼了，那時候我們的布袋戲國寶級大師黃俊雄先生便已經可以令布袋戲逼真的吐血，至今還喜歡看布袋戲的青，她說現在黃家霹靂系列的偶戲，連流淚眼都可做得維妙維肖，布袋戲掌中人聲音一人可分飾男女多人的厲害之處，那也是水上木偶劇，需靠舞台旁邊的人說話配音所無法相比的，但不管何種舞台表演，儘管台下觀眾褒貶不一 ，台上的表演者總是盡力了，所以他們揮手謝幕那一刻，總是讓我感動，每次都如此不曾有例外。
而關於過馬路的難題，在最後一天，我們得到了解答，青的一位同事安姐，寒暑假總是從台灣飛過來陪伴在河內工作的先生，如此往返已經十多年，早已是越南通了，在那裡的最後一晚，安茹和先生帶我們到索菲特廣場酒店的空中咖啡廳俯瞰夜景，安茹笑道初到河內時她也不敢過馬路，現在早已司空見慣，她說：「在河內過馬路的原則就是眼睛要直視駕駛，而腳步卻千萬不可以放慢，一定要堅定的看著疾行而來的車子，因為害怕而走路忽快忽慢，反而會讓駕駛人抓不到行走速度，容易發生車禍。」這裡的駕駛和行人用眼神來交談，商議誰先通過。對著直衝而來的車流，相信他們能讀懂我的眼神及時停下來等我通過，這勇氣我想短時間之內我肯定是難以練成的，哈。
安姐和她的先生是好客的主人，為了等待從陸龍灣拉車回河內的我們，從傍晚五點多在市區足足等了四個小時，那晚，他們領著我們體驗當地人愛吃的道地冰棒，幫我們買最好的河內咖啡，陪我們俯瞰美麗的河內西湖，河內與杭州兩面西湖，相傳是仙女摔落人間的兩面鏡子，兩面西湖風采同等迷人！
這是一對熱心腸的夫妻，安姐細心而體貼，買冰棒的時候不忘提醒她的先生別忘了替幫忙開車的越南員工也買一支，而她的先生笑聲爽朗健談熱情，看得出夫妻倆人默契十足，兩個都是好性情的人，我想起早幾個禮拜上課時有位教授提到和老師們談笑說到老夫老妻，有的說夫妻感情深厚，已經昇華到分床睡更自在，有的說分床算啥，分房才了得，老師則笑說他的「分家睡」才是最高境界，因為師母之前長年在澳門外交使館工作，兩人同住之後反而覺得有些互相干擾不太自由，後來因為某個原因在同一條街上又買了間小屋，每天晚餐師母過來陪伴他，他做菜給太座吃，兩人聊聊天說些體己的話，再各自心滿意足的返回自己的窩，哈！現在我可以跟老師說比他更高的境界是：「分國睡」。安姐跟大哥每年數次小別再聚，每次見面都宛如久別新婚，她笑說每當沒耐心想吵架的時候，也到了快分離的時候，想吵也沒火氣了！這個世上什麼樣的愛情模式都有，幸福有千百種不同的面貌。
感謝安姐和大哥的盛情，才使我們有機會看到河內夜晚的西湖閃耀生輝的絕美風情，有老友相伴、有美麗的夜景、還有熱忱招待的主人家，這旅程如何能不是個美好的回憶呢？
這是一對熱心腸的夫妻，安姐細心而體貼，買冰棒的時候不忘提醒她的先生別忘了替幫忙開車的越南員工也買一支，而她的先生笑聲爽朗健談熱情，看得出夫妻倆人默契十足，兩個都是好性情的人，我想起早幾個禮拜上課時有位教授提到和老師們談笑說到老夫老妻，有的說夫妻感情深厚，已經昇華到分床睡更自在，有的說分床算啥，分房才了得，老師則笑說他的「分家睡」才是最高境界，因為師母之前長年在澳門外交使館工作，兩人同住之後反而覺得有些互相干擾不太自由，後來因為某個原因在同一條街上又買了間小屋，每天晚餐師母過來陪伴他，他做菜給太座吃，兩人聊聊天說些體己的話，再各自心滿意足的返回自己的窩，哈！現在我可以跟老師說比他更高的境界是：「分國睡」。安姐跟大哥每年數次小別再聚，每次見面都宛如久別新婚，她笑說每當沒耐心想吵架的時候，也到了快分離的時候，想吵也沒火氣了！這個世上什麼樣的愛情模式都有，幸福有千百種不同的面貌。
感謝安姐和大哥的盛情，才使我們有機會看到河內夜晚的西湖閃耀生輝的絕美風情，有老友相伴、有美麗的夜景、還有熱忱招待的主人家，這旅程如何能不是個美好的回憶呢？
北緯25度 : 在河內看的唯一一場show，是他們國寶級的水上木偶表演，這個表演很辛苦，表演人必須要躲在簾幕後下半身浸泡在水裡，用竹竿操作木偶，雖然辛苦，老實說，跟我們的霹靂布袋戲偶比起來，實在很不精緻 ! 小時候我曾經迷戀金光布袋戲一段很長的時間，每天中午最關心的就是雲州大儒俠史艷文跟黑白郎君、藏鏡人、網中人怎麼了，那時候我們的布袋戲國寶級大師黃俊雄先生便已經可以令布袋戲逼真的吐血，至今還喜歡看布袋戲的青，她說現在黃家霹靂系列的偶戲，連流淚眼都可做得維妙維肖，布袋戲掌中人聲音一人可分飾男女多人的厲害之處，那也是水上木偶劇，需靠舞台旁邊的人說話配音所無法相比的，但不管何種舞台表演，儘管台下觀眾褒貶不一 ，台上的表演者總是盡力了，所以他們揮手謝幕那一刻，總是讓我感動，每次都如此不曾有例外。
樂音曼妙悠長,被導遊稱作「彈奏的」某種一條弦的傳統樂器 2011.06.04中時嚴選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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