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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緯25度 : 好啦 ! 熱到懶發文的我,又拿作業PO來混的,這份報告讓我很Happy,治學嚴謹的崔老師給了我大學時代從沒想過的超高分,哈應該說小學畢業以後這種分數就很少拿過了,只是沒兩天詞選的成績揭曉,讓我狠狠不蘇福了兩三天,我一點不擔心的默書竟然拿了個低分,明明要十首給十七首,竟然比十首都背不完的同學分數還低,親愛的老師,請告訴我對於那張卷子您到底哪裡不滿意 ? 莫非我那沒得救的超醜手寫字又陷害了我一次 ? Tree跟Makoko笑我幼稚,一直拼命碎念,但這完全是「奇蒙子」的問題OK ?姑奶奶就是不爽 !真是氣到「春歸無覓處」!現在讓我重默一次,我也可以一千五百多字不漏一字好嗎 ?  了! 現在吱吱叫,萬一到時候論文寫不出來豈不是更糗 !                                                                    2010.07.07

【讀書】《文心雕龍‧體性篇》衍義:文本與作者情志—談蘇辛(三)

    壯志滿懷難歸的辛棄疾南歸後,朝中文武「主和派」當道,或者說「主降派」更為貼近,在那樣一個「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薰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偷安氛圍下,他一生抱負同樣是全然落空,他的雄才偉略、軍事上的才華完全受到漠視,因此辛棄疾總是滿溢著憂憤之情,這種心情在他所寫的詞作中自然而然、甚至有時候是毫不掩飾的顯露出來了,辛棄疾寫詞猶如杜甫寫詩,是傾整個生命之力在創作,使得他的作品成為一時代之最強音,他的憂時憂國,那種迫切焦急的心情,他的英雄氣概與時不我與,是那麼鮮明而強烈的透過文字清楚的傳達出來。

    我們看〈賀新郎(同甫見和,再用韻答之):「我病君來高歌飲,驚散樓頭飛雪,笑富貴、千鈞如髮,硬語盤空誰來聽,記當時、只有西窗月,重進酒,換鳴瑟」,稼軒病中好友陳亮來訪,他即刻起身與之暢談、高歌、痛飲,兩人所談自是天下大事,這兩個人都是視富貴如浮雲的人,心中唯有恢復中原一事,辛棄疾講兩人高歌,那種氣勢是可以「震驚」屋頂上的積雪,使之紛紛墜落,可見他們的對談是如何的暢快淋漓,有志一同,而豪氣萬千!筆調如此慷慨激揚,悲壯而奔放,辛棄疾凌雲健筆與好朋友陳亮都是胸懷恢復中原的有志之士,兩人在鵝湖唱和,抒懷抱也傷身世,他們的「傷」自不是格局狹隘的自傷自憐,而是胸懷的民族志業因當權者怯懦,而使得他們有志不得申的「傷」,辛棄疾詞作之感人正因為他所有的憂時傷懷之「傷」,傷的都不是一己之失意,他的「傷」是「南共北,正分裂」那種沉痛的家國之傷,對於生長了二十年的北方漢族同胞被金人壓迫無法解救他們的那種傷痛和焦急。 
 

    我最欽佩辛棄疾的是他的一生之中從來沒有一刻忘懷過自己當初「錦騎渡江」的初衷,雖然南渡後的宋王室是這樣的讓他一再的灰心失望,將他最精華的歲月四十年間閒置了二十年,其中又有許多時候只給了他有名無實的官銜,但是只要給他機會做事,他便要盡全力以附,三十三歲他任兩淮滁州知府迅速恢復了戰禍之後蕭條的民生,四十歲籌建「飛虎軍」,這支軍隊是一支令金人忌憚能真正擔負起防禦工事的「虎兒軍」。「平戎萬里,功名本是、真儒事。」是他終其一生堅守的信念,所謂「情性所鑠,陶染所凝」,所以「筆區雲譎」,今日當我們總覽遺留下來亦雄渾亦沉鬱的稼軒詞,縱不足以見辛棄疾其人全貌,也有六、七分明朗了。我們可以想見這樣一個文武全才有能力有所為的人物,讓他荒廢著歲月眼看時間流逝,內心積鬱該是多麼的深沉,這也是稼軒詞所以激越又沉鬱。激越來自他的英雄情性,沉鬱來自他的有志難申。然即使隨著時間流轉英雄漸老,難能可貴的是他的志氣並沒有因此消磨殆盡,陷入自傷自憐的呻吟中!即使他日漸明白他的理念,他恢宏的企圖根本上和南宋當權者苟且偷安的心態,是完全格格不入的!在現實生活中,真正擁有「權力」的人,不但沒有給予他們支持的力量,反而無情的打擊,他南歸之後一路行來是那麼孤寂,可是直到晚年他還寫著:「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他是這樣一個豪氣干雲又有志難抒的真英雄,只能將壯志懷抱和抑鬱激憤寄託文學創作裡,他只能透過文學創作抒發對時政的不滿,當權者提出嚴厲的反問與指控。 
 

    辛棄疾的作品具高度的藝術價值,不僅只是當中真實的情感是如此的濃郁感人,在藝術技巧上也有許多傑出過人的地方,比如賀新郎(同甫見和,再用韻答之)的寫法,辛棄疾改詞人慣用融情入景,先寫景後寫情的方式,採用另外一種循著敘事的理路抒發情志,寫景物是為了營造情境氛圍,清人周濟稱辛棄疾這種「即事敘景」的藝術經營手法為詞創上的「變」。又好比辛詞中好用典,有人以為是「掉書袋」,但其實典故用的好,奪胎換骨顯露了他深厚的學養。又比如在〈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不過百餘字的篇幅,辛棄疾竟可一次敘及孫權、劉寄奴、劉義隆、拓跋燾、廉頗等歷史人物的事蹟,藉由對這些史事的敘述,他貼切又不著痕跡的連結至他個人的情志,充分地將心中意念全都表達出來了,藉史抒懷,表現出十分高明的書寫技巧,學養的深厚於此中見。 
 

    若論「風趣剛柔」之「剛」莫甚於此了,北地宋人的「苦」是辛棄疾心中永遠無法忘卻的,解救他們於苦難中是他一生無法放下的「責任」,成長於北方金人占領區的二十年,使他深切體會金人施加於北地漢民族的壓迫,那是切膚之痛,他原本以恢弘的遠見說服耿京南歸爭取朝廷支持,以圖收復中原的宏願能加快實踐,最終因為早已慣於歌舞昇平的南方宋人的怯懦徹底的失落粉碎了,二十年離散的傷痛漸漸忘卻,基本上大部分的南人是感受不到,甚至根本無法理解辛棄疾心中的那種「迫切」且「必須」完成的強烈使命感,當時的氛圍朝中文武無心於恢復北方失地,只想維持眼前安逸與和平的表象,因此辛棄疾只能寄諸於筆,他緬懷往昔,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遙想自己當年鐵馬錚錚意氣如此飛揚;他焦急又迫切,「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他傷懷,是因為卻將萬字平戎策,換得東家種樹書」;他亦感慨,慨然神往在歷史興替中那些了不起的人物,那些做到了他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的人物,和蘇軾弔古之慨,對於歷史興替一切的英雄事蹟終將過去的曠達之思迥然不同,辛棄疾式的緬懷則是完全不同的,他登建康賞心亭看到的是「興亡滿目」,他看長江滾滾而去,最終想的還是「生子當如孫仲謀」,這正是蘇辛二人「豪」之異處。 
 

     我們可惜這樣一個胸懷遠志的人物,本應在戰場衝鋒陷陣實踐他收復家國的心願,生命中的黃金歲月卻得纏繞在陰暗的政治環境中消耗流逝,試想英雄無所用的處境,內心該是多麼的沉痛、孤寂與失意啊!我們也拿辛棄疾水龍吟〉的寫法,來和柳永〈八聲甘州〉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的「闊」來比一比,這氣象亦是壯闊,可是下闕柳永轉頭說「想佳人,妝樓望」,他的「闊」總結在兒女情事,或是兒女情事下掩藏的個人得失,而辛棄疾秋天寫詞:「楚天千里清秋,水隨天去秋無際。」景亦壯闊,但他所想都是「江南游子,把吳鉤看了,欄杆拍遍,無人會,登臨意」的家國悲涼,「求田問舍」從來不在他所思所想,甚至不知道到那兒去找個「紅巾翠袖」來撫慰自己。柳永選擇留連歌舞安慰自己的失意,可辛棄疾積極奮發的生命情調,一生之中都在等待著奮起的時機,他是『男兒到死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為恢復分裂的山河繼續戰鬥,絕不止息!稼軒詞中到處可見這樣鏗鏘有力、激越人心的宣示!正所謂「各師成心,其異如面」啊!

    
     我們閱讀這些精采絕倫的文學作品足以看清楚創作者們完全不同的情性,尤其是像 
屈原、杜甫、和辛棄疾這樣將生命意志全部寄託在文字中的傑出文學家,他們的文字就是他們生命的故事,英雄會失意,卻永不失志,對於做「對」的事情,永遠堅持、要奮鬥到最後一刻,辛棄疾雄健的筆力,濃郁的情感,以敘事為主軸,將寫景、用典等技巧相結合,透用高度的藝術手法抒發情志,他的詞作具有強烈的感染力,讀之隨其澎湃激越、也隨其感慨悲愴,直抒心中沉鬱悲壯的情感,從容率情、感人至深!辛棄疾的詞作正是他全部的生命寫照,積極奮發光彩奪目!蘇軾初時以餘力為詞,最終「以詩為詞」擴大了詞境,至辛棄疾,詞已經完全可以視為成為和詩一樣「言志抒情」新的文學體裁,不再只是歌曲的一部份了。  

三、結語 

    若拿〈體性篇〉「辭為肌膚,志實骨髓。」對照《文心雕龍‧情采篇》所說:「文質附乎性情…風雅之興,志思蓄憤,而吟詠情性」則蘇辛之細述古往今來多少英雄事,那興寄慨歎、那豪雄壯逸,字字寫來莫非性情。

    「揀盡寒枝不肯棲」的是蘇軾,「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的是蘇軾,「仍傳語,江南父老,時與曬漁蓑」的也是蘇軾。他寧可困頓,也要堅持自己的政治理想,有著不屈服於壓迫的高風亮節,他屢經挫折經年磨難,非但不似大部分的人抑鬱自憐牢騷滿腹,反而超越現實的困頓,展示了掛礙超然的人生智慧,與精神上真正的自由,他安適曠達,永遠對人、對土地充滿關懷,這是他何其溫暖的性格特質,蘇軾,這樣一個性情磊落,文學成就出類拔萃,在疾風驟雨中充滿勇氣,永遠微笑向前的天才,「莫聽川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想像他行走時灑脫無比的姿態,呈現的是千百年來何其難得,而令人著迷的人物樣貌!

    而稼軒詞那濃烈的化不開的激越情感,句句讀來我總是忍不住想像著少年英雄辛棄疾手執纓轡,騎著快馬與金人對陣的英姿,幻想著他率領輕騎五十人便直搗擁兵五萬的叛將張安國敵營,生擒並將之提往建康正法,並撥亂使一萬多名舊部反正的英勇事蹟,彷彿從武俠小說中走出的英雄豪傑,但小說不過是杜撰,辛棄疾卻是如此真實的存在,一個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左手持劍,右手握筆,在宋史一頁行走如風的傳奇人物,更是文學史上一顆熠熠發亮的不滅的恆星,我們有些自私的想著如果要說辛棄疾的「不得志」有什麼值得讓人慰藉的,那便是因著他的英雄失意,方能留給後人這六百多首如此精采絕倫的詞作,我們在這些了不起的傑作中看見了他的失望與希望,更看見了生而為人自強不息昂揚的生命力。

    東坡詩詞舒朗而超越,稼軒之詞豪熾熱而濃烈,正是見其文如見其人,他們用生命寫作,後人方可在百年餘後照見他們遺留下來依舊光采奪目的華輝,正是「吐納英華,莫非性情」!我們從文本創作清楚看見了蘇辛二人忠義奮發的高風亮節,也從兩人的生平往事,理解了二人絕妙無倫的創作何以呈現了這樣的風格境界,文本風格與作者情志的緊密相關性於此中一覽無遺,亦是印證體現「情動而言形,理發而文見,蓋沿隱以至顯,因內而符外者也。」劉勰在〈體性篇〉裡中肯精確的文學創作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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